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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州行记(35):葛岭仙迹

http://www.mipang.com时间:2011-09-14  来源:米胖旅游网  点击:5398

神州走笔(35):葛岭仙迹

钟治德

西湖之北,有山名宝石山,该山西南一隅,有岭蓊郁而出,是为道教胜景葛岭。葛岭海拔仅166米,列之山之家族,小兄弟也,应了“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”的定律,东晋时闻名道士葛洪曾于此结庐修道炼丹而成仙,这段山岭,便改姓了葛,葛洪著有《抱朴子》一书,所以岭上有抱朴道院。葛道士当然要掬优良泉水炼丹,还要吸纳日月之精髓,所以炼丹台、炼丹井、初阳台等是必需存在的景不美观。仙人故事虚妄归虚妄,可是葛岭仙迹却一朝接一朝传承下来了。岭巅初阳台,是晨不美观日出之佳境,闻名的钱塘十景之中的“葛岭朝暾”即此。虚妄与实景,在葛岭水乳交融。走过,看过,人也超脱起来。仙人故事与历史的神话时代有着某种纽带关系,不必去稽考它们的本色地位,但它们却是一个平易近族的初始魂灵,缺失踪了它们,这个平易近族的根源无从谈起,其平易近族人文精神反映,只有几块冰凉的化石而已。

葛洪是有根骨的。仙人传,高士传中去找找,才知道葛洪的祖父就是白日升天的葛玄。葛洪身世,原本不凡。他是江南文枢南京人士,三国末年师从闻名道学家左慈,念书有挂角囊萤之专心,如斯十数年,终成江南年夜儒。有人劝他出仕为官,他淡然回覆:“念书为明理耳,岂谓功名贫贱哉。”在他看来,常识首先是武装自己的刀兵,若把文凭当成敲门砖,不啻是念书人的悲哀也是文化的悲哀。中国辉煌的文化,真应该感谢感动葛洪之类的念书人,才有了奔放而远离铜臭的一脉。当这一脉几乎停搏的时代,教育被作为财富,年夜赚其钱,文化无可何如进入碎片时代。葛岭行过,有风掀动起文化良知者,人们啊,都应该对葛洪师长教师肃然起敬吧。

葛洪具年夜聪明,却把通体流溢的和平、简单作为真实的最高理想。这不应该看做是中国文化里的消极现象,依据年夜自然纪律,以和平的形式存在,其实就是一种诗意的栖居与潇洒。撇开道家来看待,这是魏晋风度的一种超脱姿态。在初阳台上,葛洪师长教师盘着双腿,年夜约是坐在一块石头上,静玩那满山葱翠之色,俄然就有了一种感伤:人觉得生于山中,却又不紧贴于山,经常浮于山外,去山远了,山色毫不成得,因为这种事理,只有青山不老,没有人的不死。原本葛洪传达的是敬畏年夜自然的哲学。谋事在人是天算夜的鬼话,或者说在提虚劲。低浅的葛岭坦然立在那儿那里,安然安祥澹泊为一抹绿意,古往今来,有阿谁在精神高度上征服了它?

葛洪炼丹的法子,历史曾经愚妄地师法,功效是废品如山,笑话如山,悲剧如山。寄生命不死于炼丹,不是葛洪的初衷,他把自己磨炼成为中国早期的化学家,他在初阳台上的悟,更是心灵的化学反映,过滤出一条定律,只有愚妄的家伙,才去磨炼那虚妄的不老之药。葛岭仙迹,无妨看着高人隐迹,虽然它没有西湖孤山隐迹那份在中国文化史里的浪漫声张,葛洪隐出了定性,隐成了医界高手。葛洪终于下岭来了,他不去申请专利,也无心做名医,作疯癫状,西湖山水,玩了个够,累了,躺下即眠,渴了,掬一捧清泉,朝游三竺,暮栖两峰,病者患者像捧月亮一样追捧着他,不喝你的茶,不吃你的饭,不拿你的钱,癫癫狂狂中,华陀再世。谁说没有仙人?余杭穷苦苍生,都称道葛洪是活仙人。

葛洪这般行状,老是让人往文化纵深里瞻仰。一条奇异的文化轨迹,草蛇灰线,若隐若现。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,喝酒可以累月不醉,带着酒意,漫无目的游走,叫从人扛一把锄头随从追随,说“死便埋我”,时人不以奇异荒唐,反而奖饰智达。这种潇洒的自然协调之风,中国历史烟涛偶然才吹拂一回。于是让人断断续地联想起赴水捉月的李白,摇着破扇的济公僧人,还有米芾、朱耷、郑燮,甚至陶潜、柳永之类人物来了。他们演绎了生命的另一种高度,这是庸常之人无法追捧的。

生命与自然响应的哲学,沾濡着人类的赋性。夫子曰:“天命谓之性,率性谓之道”。此话赠与葛洪,年夜儒与道家就连系了起来。葛洪活了84岁,虽属高寿,但不长生。似乎,葛洪以生命完结的体例,对“长生不死”开了一个玩笑,立了一条注脚。于是西湖的外史里,老是衬着他坐化升仙而去。其实,这是画蛇添足。有葛岭在那儿那里蓊郁着,文化年夜儒与医家圣手的葛洪,已经活了1700多年。